我的读书生涯

潘硕珍

1974年出春天,我背上花书包走进了村学。小学四年级时,我从别人那里借了一本课外读物《鸡毛信》,觉得和同名电影差不多。那时候,还不晓得自己读的是小说作品。接着,由老师出面收钱,从县城新华书店买来了《雷锋的故事》。这就是我除语文课本外,最早读的两本闲书。80年代初,我考进了山外的一所初级中学,从同村校友那里借到了《中国历代诗歌选》和《普希金童话诗》,读得废寝忘食。前者美妙的古典诗歌意境深深吸引了我,那种感觉就是苏轼说的“诗中有画”;而后者虽然是外国人写的,一样激发了我的想象力。一颗诗歌的种子,已悄悄埋进心灵的沃土中了,直到90年代出才发表出来。我又从堂伯父那里借来了繁体字竖排本《封神演义》,喜欢上了神话小说。说实话,以我当时贫乏的历史知识和语文理解能力,不能完全读懂文言文小说。以后又从女同学处借来了同样是繁体字竖排本的长篇历史小说《三国演义》,因为我认识许多繁体字,习惯了从上到下再从右向左的读法。还读了71回本的《水浒传》,仅有十六回的《呼延庆打擂》(这是我读的篇幅最短的古典小说),但我没有像堂吉诃德一样走火入魔,分不清是非地去闯荡江湖。手头偶尔有钱,只能买价格便宜的连环画,根本不敢妄动买文学作品的念头。我学了《黄生借书说》,笃信:“书,非借不能读也!”师范读书期间,有机会借阅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,粗读了曹雪芹、巴金、臧克家、贺敬之北岛、顾城、舒婷、普希金、叶赛宁、泰戈尔等人的小说诗歌作品,虽然没有激发起创作冲动,但充实了自己求知欲特别强烈的心灵。就从那时起,我养成了逢书店就逛的习惯(新华书店是我心中最高的殿堂。每次进城,无论多忙,都要抽空光临一回),看到自己喜欢的书,一定要孤注一掷地买下来,三番五次地阅读。渐渐的,我的课外书多了起来。让我最满意的书,是我参加工作以后,用第一个月的薪水,买了一套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《红楼梦》,属庚辰版本,共分三册。时至今日,关于这本书,我先后看了八遍,算得上《红楼梦》迷了!

1990年,我考进省内某教育学院进修,有了写诗的闲情逸致。也从此染上“喜新厌旧”的习气,非现代派文学作品不读,非现代派诗歌不写。对我的诗发生重大影响的两本书是《美国自白派诗选》和《中国先锋诗选》。现在想来,我当时在读书问题上,态度过于偏执,导致了后来写作中的营养不良。不管怎么说,我从1992年进入县城一所完全中学教书,一直都在乐此不疲地读书,是由于我体会到了读书的无穷乐趣。写书的人,有早已作古了的,也有受地域限制的,我虽然见不到面,但我可以默读他(她)的作品,与他(她)进行沟通心灵的对话。他们的至理名言,帮助我走出思想误区,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,也给了我熨贴的精神安慰。我不敢奢想红袖添香的浪漫,只要有书相伴,即使子夜时分的窗外,下起巴山细雨,也不觉得孤独和伤感。读书和买书成了我的业余爱好。为从生活费中扣出买书的钱,我戒掉了吸烟的毛病(我从各地新华书店买的书,除去处理掉的,现已超过1000多本);因为读书,我改掉了喝酒和赌博的恶习,认准文学创作才是我除教书育人外的生活情趣。我的卧室墙壁上,挂着一个长度不足一尺的镜框,里面夹着毛泽东聚精会神读古籍的照片。我的意图不言而喻,就是以伟人孜孜不倦的精神勉励自己,多读些有价值的书籍,充实自己的心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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